第二回合簽約戰：越前龍雅（2）VS 宮崎雪（0）。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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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大意，警惕著隨時可能會飛回來的球。
眼見賣力救球的兩人就快要追上球速時，網球卻早已經再次觸碰到了地面。
球已經是在有效區內彈跳了第二次了。
“NOT UP !!!”
裁判大聲地宣布了判決。
Wolf 和Jenus面面相覷，表情盡是無可奈何，暗自懊惱自己剛才的猶豫害了他們輸掉這一球。
“真是的… 都說了龍雅的球不可能 out的嘛…”
Phoebe一臉惋惜的嘆氣。
Jeremy從不認為龍雅的球會有OUT的一天。
“龍雅，真有你的！”
“漂亮！”
金色的陽光灑下來，Sally笑靨如花。
龍雅一時看得恍神了。
慢慢的走近Sally，調戲道：“親愛的，給個獎勵吧！”
Sally收起笑容，徑自越過龍雅走向另一邊。
“還不去開球嗎？”刻意冷淡的語氣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在撇清什麽。或許Sally只是單純的還不習慣與龍雅在人多的公開場合親密。
“龍雅發球局！”
隨著評判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夥兒再次全神貫註的觀賞球賽。
見Sally似乎沒有給獎勵的打算，龍雅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才懶洋洋的走向發球位置，順手用球拍接過小球童拋來的網球。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龍雅開球。
“龍雅，直接送他們一記Ace 球！”
Phoebe 跨坐在欄桿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龍雅。
Jeremy點點頭。
“還不打算換手開球嗎？”
站在球場上，龍雅最喜歡的就是開球了。自小跟著越前南次郎學網球，外旋發球可是他最拿手的招牌發球。在暴風球隊裏，如果龍雅用盡全力認真開球，也鮮少有人能接得住龍雅的開球。
輪到龍雅開球的時候，Sally單手叉腰，一手將球拍架在肩上。那慵懶的姿勢，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對手的準備動作。既然下達的指令是 Ace ball，對龍雅完美發球的這一點自信心，Sally還是擁有的。
Sally和龍雅這一方輕松自若，對面場上的Jenus和Wolf卻如臨大敵般戒備著。
“輕松的拿下這球吧！”
Sally輕眨美眸，看似有一點輕蔑，顯然根本不把對面的兩人放在眼裏。
聽到Sally的話，Wolf和Jenus卻緊閉著嘴巴不語。此刻的他們都屏息專註著，絲毫不敢松懈片刻。一直以來，他們都很像知道自己的能力底線，是否能接住龍雅認真的發球。龍雅強而有力的外旋發球，遠比他其他的球技更具殺傷力。簡單一句話概括，就算有本事接住龍雅的回擊球，也未必能接住他的外旋發球。這就是龍雅的王牌發球，讓人又愛又恨。
“龍雅，千萬不能放水噢！”Phoebe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漸漸加速，那是興奮的表現。因為她期待著，她也快忘了自己多久沒看到龍雅擅長的驚人發球了。
“那還用說嗎？”
龍雅將球往上輕拋，然後在眾人驚怔的目光和此起彼落的驚嘆聲中，用優美的姿勢將網球打出去。
觀眾席上一片喧嘩，就連龍馬也完全被震撼住了。
“Monster serve!”（魔鬼式發球）
Jeremy輕靠著身後的圍欄，握著球拍的大掌慢慢收緊力道。
爆發力、旋轉力十足，球速驚人的外旋發球，由越前南次郎親自指導的正宗發球。這讓在場者都看傻了眼。Jenus和Wolf不是省油的燈，都在第一時間追上球速。但只可惜仍然敵不過外旋發球的威力。
看得到，卻接不到的球。
雖然兩人采用左右夾攻的方式接球，可是網球卻是在碰到地面後，就以急速打向後方。這讓Jenus 和Wolf都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網球的距離越變越遠。
以正常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通常發球時網球在接觸到地面，而再次彈跳起來的位置方向都是差不多一致的。不是A就是B的方向，但龍雅所發的外旋發球，竟完完全全顛覆了大家的傳統觀念。因為好端端的就硬是冒出了方向C，這一個本就不該出現的可能性。
“ACE BALL ! ”
堪稱完美的有力發球，順利拿下一分。
Sally與龍雅相視一笑，對這個結果倒無多大意外。
但只有Storm的成員們知道，龍雅並沒有使出全力。
這世上的高手多的是，隱居避世的高人更是數也數不清。在國際網壇界，許多職業選手都是左右手通用的。為了在激烈的球場上生存，他們都不會輕易讓人看出自己的弱點。就算握拍的手並非是他們天生慣用的手，一切的不足都被後來的訓練所彌補了。而龍雅，也是這苦行者的其中一人。現在的龍雅，剛才那一球也並非他用慣用的手打出來的。
海外遠征高中組和國中組的隊員們議論紛紛，在觀眾席上熱烈的討論著，都感到相當驚訝。
當然也有人是這麽想的。
如果這球換成他們來接的話，是否結果就會不一樣。
龍雅的實力也許不是Storm球隊裏面最強的。可是不可否認的，態度散漫向來都不註重訓練的龍雅，網球實力竟然能與其他人勢均力敵，這才是更令人敬畏懼怕他的主因。
不少人質疑過，龍雅這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到底是如何當上Storm隊長的，究竟又有什麽過人之處。這個人們心中的疑問，已經不算是什麽新鮮事了。但一旦任何人領教過龍雅的球技，絕對會推翻之前的猜疑。最後他們會發現，答案也不過是一個‘服’字。
無論如何，龍雅打球並非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當不當隊長對他而言也無所謂，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龍雅只是貫徹自己的原則之道，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只想繼續走下去，走向那條能讓他找到最偉大夢想的道路。
然後，就像此刻一樣。
在陽光下的球場，譜寫出屬於自己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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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界線是你永遠不會想要去跨越的。
就算你多麽有勇氣，多麽不服輸。
去不到的終點，最後能回去的□□是否依然存在。
看完了早上那一場表演賽，龍馬再次對龍雅改觀。
仿佛對龍雅的認知，又比之前多了一些，也改變了一些想法。
龍雅很強。
這點，龍馬知道，也不會去否定。
但，越是實力強大的龍雅卻讓龍馬更加迷惘。
他們兄弟倆之間的距離好像被拉得越來越遠了。
原本就已經追不上龍雅的步伐，此刻更遙遠得讓龍馬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在乎的人最受傷。
龍馬真真切切的認同這一句話。
因為他現在真的有些受傷。心中有種空虛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龍馬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留意龍雅的一舉一動之時，龍馬就註定被龍雅的每一個表情動作言語折磨。好像是有某些東西和情緒在心裏拉扯，糾結著龍馬，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龍馬開始後悔這次應約來這趟旅程。
今天的月色一如既往的美麗。
銀白色的淡淡月光，有著一絲絲淡然的憂傷。
龍馬撇下自己的同伴們，獨自逃離到空無一人的球場享受片刻寧靜。一片死寂的沈默，暫時撫平了龍馬剛才被攪和得不得安寧的心神。也暫時遠離了一切有關龍雅的提問、揣測和妄言妄語。果然只要是扯上龍雅的事，龍馬總會首當其沖受到牽連。
“為什麽要出現在我面前。”
龍馬自言自語。
觀眾席的某排座位。
龍馬屈膝而坐，把整個頭埋在自己的雙手雙腿間。
閉上眼，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沈重，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侵襲而來。
但他不願睜開眼睛，也不願意擡頭。
只是有氣無力地任憑自己在回憶裏追尋那個曾經熟悉的身影。
今天龍雅打的外旋發球，是龍馬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實力。
因為當對手是龍馬時，兄弟倆一起站在球場時，龍雅總是過於寬容和放縱。
球場的入口處，龍雅從遠處遙望那看起來有些落寞的龍馬。
第一次打從心裏對龍馬感到抱歉。
龍雅靜靜的打量著遠處的龍馬，卻沒有打算去打擾龍馬的沈思。
就這樣遠遠的觀望，然後在還沒發現前，就安靜的離去。
因為在乎這段情誼，所以不忍再給對方一絲傷害。
“總會想通的。不要擔心，我會陪著你的。一直。”
龍雅在心裏頭無聲叨念著。
夜裏的風總是清冷。
龍馬擡頭深呼吸，呼吸著屬於黑夜冰冷的氣息。
然後在確定自己已經遠離負面思想時，他仰望著月亮反映出來的夜光，然後慢慢站起身子轉身離去。一直到最後，都不曾發覺那個一直在暗處註視自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告誡 x 平衡點
Jerry作為經驗老道的網壇職業球員經紀人，他對很多事都了如指掌，在網壇界也享譽盛名，是個可敬的前輩。說到Jerry，龍雅雖然尊敬他，不過若真的比較起來，龍雅一定會更感激Jerry的哥哥- Ricky。在龍雅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同是網壇經紀人的Ricky給予龍雅很多幫助。回想當年，行經猖狂的龍雅也遇過不少麻煩事。當時的龍雅受過Ricky不少照顧，而且龍雅之所以會加入 Storm 暴風球隊，也是Ricky推薦的。
這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倘若發生了什麽事情，所有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Jerry的掌控。更何況這次的選拔賽，Jerry也是其中一個主要負責人，如果他想要打聽任何消息，現在在俱樂部裏的所有人的背景，甚至是這些日子在俱樂部裏的一舉一動，都一定躲不過Jerry的追蹤。
龍雅和龍馬這兩兄弟的關系，還有國中組隊員不時和海外遠征高中隊私下一直在較勁發生的不愉快事件，所有的事Jerry老早就收到風聲了。
那一天，Jerry特地約了龍雅到天臺上敘舊聊天。
龍雅坐在躺椅上，從Jerry那裏接過一杯飲料後，道：e on.有話直說！為什麽找我來？”
聞言，Jerry禁不住哈哈大笑。
“其實並沒有任何特別原因。就只是因為自從你去日本後，我太想你了。”
龍雅揚起迷人的笑容。“噢，拜托。我可不認為我們有那麽浪漫的關系。”
Jerry再度失笑搖頭。
“龍雅，有時候你帶刺兒的說話方式真的很會傷到別人。”
“嗯，那也未必是件壞事，對吧？”
“好吧，我投降。”Jerry做狀舉起雙手。
相隔一段日子沒見到龍雅這小子，不過他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越來越進步了。
龍雅喝了一口鮮橘子汁後，又問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言歸正傳，Jerry正色說：“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關於越前龍馬的傳聞。我想你知道他是誰。”
當龍雅聽到龍馬的名字時，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顫。“所以呢？”
“龍雅，你難道沒想過嗎？你似乎過分保護你弟弟了。”
龍雅不置可否，聳了聳肩。“如果你是想要談論這個話題，我想我該走了。”
既然沒有共同的話題和理念，在一起閑話家常下去的話，氣氛也不會愉快的。
Jerry繼續說道：“那孩子有潛質成為職業選手。讓他在這個時候擁有太多的保護並不是個好主意。”
“Jerry,那孩子太弱小，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作為哥哥，我必須確保他遠離傷害。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這一點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
“龍雅，你根本就沒有給他成長的機會。你必須知道，你根本無法保護一生都你弟弟。”
龍雅重重的嘆了口氣。Jerry說的話，龍雅老早就在心裏斟酌了千萬遍。不過，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罷了。
Jerry見龍雅沒有搭話，便繼續好言相勸。
“嘿！小子，說認真的，就當作幫我一個忙。別再為了你弟就當面和那些麻煩制造者起沖突了。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已經不想再處理那些投訴了。”
龍雅當然知道Jerry為難。“我感到很抱歉。”
他嘴上說著道歉，可是卻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沒關系，我還能處理。可是…”
Jerry的話還沒有說完，龍雅便擡手打斷了他。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駐足凝視，就這樣讓我弟弟被人欺負。”
“好，我明白你的處境。龍雅，我們來做個約定。如何？”
“什麽約定？”龍雅問。
“你還是可以繼續做英雄幫你弟弟。但就只有在你弟弟陷入危險的時候，我指的是，‘非常危險’的情況。”Jerry特意加重了語氣。
龍雅瞇起細長危險的眼睛。
Jerry微嘆了口氣，繼續說：“我擔心你弟弟，不過我更關心你，龍雅。別讓你弟弟影響你的前途。那些人什麽骯臟的手段都能使出來，如果你繼續招惹他們，我擔心不止你會受傷，就連你弟弟也會遭殃。”
“Jerry,我了解你的用心良苦。不過，我可不認為你很了解我。）
“龍雅，拜托…… 是時候讓你弟弟學習獨立了。他必須學習如何在這圈子裏生存下來。”
“謝謝你的告誡。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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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星期。
當以淘汰賽方式的激烈對決一直進行到最後關頭時，龍馬忽然有種自己真正在成長壯大的感覺。一路走來，該學的、不該學的，龍馬都學會了。這還包括他最痛恨的背叛和見不得光的手段。
贏球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唯一不想失去的，僅僅是最後的尊嚴。
如果有人問龍馬，他為什麽執著打那一場球。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總是讓人吃驚。
“我想要得到最後的尊嚴。”
淡淡的，卻堅定無比的語氣。
快要入秋了，就連天氣也開始轉涼。
龍馬看著原本應該是自己同伴的隊友– Matt，聯合對面場上的兩個遠征隊高中生，一起對付自己時，說真的，龍馬並無多大的表情變化。因為連日來見慣了類似的情況，龍馬知道生氣也於事無補，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解決現在的困境才是他主要必須面對的。
變相的雙打對決，變成了3打1的窘境。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被杯葛，甚至被當成人肉沙包的人確實是龍馬沒錯。
此刻的龍馬只希望至少不會被打成重傷，畢竟要是傷及要害，造成永久性傷害，那可就不妙了。現在的龍馬雖然額頭掛彩，手腳和臉部都有些許擦傷，但這些皮肉傷已經讓龍馬感到慶幸。因為前些日子，龍馬見過被打得更慘的人。自己現在所受的小Case確實不值得一提，比起之前其他人的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因為比賽是以抽簽方式進行的，無法自由選擇隊友。但是隨著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強者也越來越多。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大家為了自保，不惜使出骯臟的手段。有者更私底下商量好，合作鏟除其他對手。就像龍馬現在面對的情況一樣。
“真的是有夠狼狽的。但至少不願意在那混蛋面前示弱。” 龍馬心想。
所指的混蛋，毫無疑問的是此刻用慵懶姿勢躺靠在石壁上看戲的越前龍雅。
前些日子，還站在龍馬他們這裏的龍雅，後來不知怎麽搞的，竟然開始把龍馬他們當透明。就連被人欺負，也不再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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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雅恐怕是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的龍馬。
明明是敗得慘兮兮的，卻依舊倔強的不願認輸。
明明最討厭這種下三濫不見光的手段，卻逼迫自己學著去適應接受。
當龍雅從龍馬看自己的眼神裏，察覺到冷冰冰的恨意時，龍雅冷不防地笑出聲來。當時旁人投給龍雅的是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但同一時間，龍雅感覺到龍馬對自己的恨意卻是越來越強烈。
若問龍雅為什麽會笑？
龍雅的回答一定是這個。
因為從來都不曾如此可笑過。
可笑的並非其他人，而是龍雅自己本身。
龍雅並非不想出手幫龍馬，而是理智告訴他這麽做對龍馬絕對不會有任何好處，對事情的發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如果龍雅出手的話，搞不好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如果說他球技不如人，怕惹麻煩事，這話他認了。
可是如果是說他是個落井下石，不理自己的弟弟生死的壞哥哥。這一項指控，打死他都不會認。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對於圈子內的種種潛規則，龍雅雖然明了，卻努力的選擇置身事外。
但很顯然的，事情往往無法順從人願。
估計是越前家的基因在作祟，他們越前家的人的詞典裏，從來都沒有‘認輸’二字。
龍馬整個人都被打趴在地上了，不過仍舊用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一直壓著自己打的那三人。剩下的只有眼神，恐怕是不夠的。不過慶幸龍馬還有那頑強的意志力。
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龍馬用球拍支撐著自己全身的重量，再次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子。
龍雅淡漠的瞳孔裏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又或者在盤算著什麽計劃。
Sally揪著心看著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龍馬，不忍地別過頭。
將別人眼中那冷漠狠心的龍雅看進眼裏，Sally的心中充滿無奈與不舍。
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龍馬，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就只有兩條路能夠選擇。
要嘛就繼續戰鬥下去，一直到最後。
要不然就惟有認輸，才能解脫。
龍雅心裏很清楚龍馬是不可能投降認輸的。以龍馬的性格，他一定會繼續頑抗到底，一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抗爭，倒地不起為止。但是龍雅並不希望見此狀況。當然，他更樂意見到龍馬能在最後一刻反敗為勝。可惜不大可能，除非有奇跡出現。但癡人說夢話，這可能性著實是太低了。比中□□的幾率還要低。
龍雅在觀眾席上遠遠的望著龍馬。
一直到龍馬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趴在地上時，龍雅緩緩地站起身子。在眾人將目光都鎖定在場上的人們時，龍雅默默地離開了球場。
坐在龍雅附近的Sally似聽到聲響，擡眼望去，龍雅已經走遠了。
這場比賽是場煎熬。
對越前家的兩兄弟都是不可言喻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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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夜。
龍雅獨自坐在觀眾席上的某一角落，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球場陷入沈思。
剛才傍晚，這裏又結束了一場殘酷的淘汰賽。
Sally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同樣靜靜的凝望著龍雅。爾後，她腳步輕盈的慢慢走向龍雅。刻意放慢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深怕打擾了正享受孤獨的龍雅。
“你來了。”龍雅道。
Sally走到龍雅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事吧？”這話是多問的。
“沒事。能有什麽事？”龍雅反問。
但怎麽可能沒事。頂多只是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罷了。
被人誤解，這種小事龍雅早已司空見慣，也懶得多作解釋。反正他向來獨斷獨行，根本也不理會別人對他的看法。不過這次是例外，因為對象是龍馬。越是在乎的人誤會自己，而且還厭惡自己時，這種感受真是有夠難受的。
一陣沈默。
Sally不善於表達，也不善於言語。現在應該說些什麽話，說真的，Sally心裏也沒底。但她只希望龍雅不要如此自責難受。
龍雅輕輕嘆氣，用眼角餘光掃視鼓著雙頰的Sally。
“傻瓜。”
“什麽？”Sally以為自己幻聽了。
龍雅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這種事情，早就該學著接受。不是嗎？”
Sally可不認同這點。
“被人誤會這種事情，怎麽能學著接受啊！”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我…”
Sally就這樣‘我’了半天，還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因為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就算被誤會心裏難受，也不會特意去說些什麽話為自己辯護。
龍雅的表情，儼然是一副‘我看你算了吧，明明就和我是同類人’的神情。
看著龍雅的笑容，Sally的心越來越沈重。
她幾乎能感受到龍雅的悲傷，雖然龍雅總是一字不提自己的心痛和難受。
龍雅瞟了Sally一眼後，忽然張開雙臂將Sally抱入懷中。
Sally默默不語，任由龍雅抱著自己。
或許省略言語，這就是就直接安慰人的方式。
過了好久好久，龍雅都沒有放開Sally的打算。
他在Sally的耳畔低語。
“我真的好討厭我自己。”言語間充滿許多無力感。
Sally一楞。“雅…”
龍雅說：“只是一會兒就好。真的一會兒就好… 讓我好好充電療傷。”
Sally將頭輕靠在龍雅的肩上，背著龍雅的眼睛裏有些濕潤。
說真的，這樣悲傷的情緒並不適合龍雅。因為印象中的龍雅在Sally的認知裏，總是有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瀟灑隨性。
“我相信… 龍馬他遲早都會了解你的苦心的。”
Sally像疼愛小孩般的摸摸龍雅的頭發。
“只怕在那之前都有罪受吧！”龍雅打趣道。
“我會陪著你的。”Sally將頭靠在龍雅的胸口，聆聽著那規律跳動的心臟。“直到你再不需要我為止。”
龍雅欣慰輕笑。
不過笑容只停留了短短的幾秒後，他的臉再次被憂郁陰霾的表情所遮掩。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和小不點溝通… ”
龍雅的牙尖嘴利、能言善道仿佛一對上家人就全部都用不上了。
“你們倆兄弟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嗯… 總覺得…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什麽感覺？”
“就… ”龍雅細細回想著，在回憶裏搜索著一切影響著自己與龍馬關系的蛛絲馬跡。嘆了口氣，龍雅緩緩道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說起，不過很肯定的一點，現在的小不點很討厭我。”說到這個，龍雅只能苦笑。
Sally這些日子一直呆在龍雅身邊，她當然知道龍馬討厭龍雅的原因。
“龍雅，龍馬會對你不諒解，是因為他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幫他。如果你可以告訴他原因，他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不能說。”龍雅搖搖頭。
“行了，我知道。”Sally不舍地看著龍雅。
“成長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龍雅低喃自語。“只是…在學習的過程中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
作者有話要說：
☆、S.O.S
龍馬原本以為經過了剛剛那一場磨人的比賽，就不會再有更糟糕的事發生了。但原來剛才那並不是最糟的，因為現在他還有另外一個□□煩要面對。龍馬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自己，脾氣也變得那麽好了。
又是海外遠征高中隊的成員在找他們麻煩。
另一邊廂，宮崎雪帶著Ivan四處游蕩，想找尋潛力球員簽約。只不過今晚的運氣似乎特別不好，沒找到球員就算了，還瞧見了不該撞見的事情。他們倆動作迅速的躲在不遠處的墻角觀望。
桃城武和龍馬幾乎是用憤怒及怨恨的目光瞪著面前幾個高頭大馬的混混。經過幾次的交手後，龍馬和桃城武心裏都很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抵抗。
“小鬼，你還真是死纏爛打的。剛才那場比賽，你只要乖乖輸掉，現在就用不著吃那麽多苦頭了。”長得兇神惡煞的黑發男子慢慢逼近龍馬。
桃城武下意識的想要保護龍馬，怎料他才剛走向前，就立刻被黑發男子用過肩摔的方式給摔倒。黑發男子動作利落得不給桃城武任何反攻的機會。
“桃城學長！”龍馬忍不住驚呼。
“呃… 龍馬，我沒事。”桃城武被黑發男子制伏，因為男子的手臂頂在桃城武的咽喉，桃城武沒有力氣起身，就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著黑發男子。
“放棄吧，你們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不管是在球場上，還是現在！”說完話的那一刻，黑衣男子向身後的幾個同伴打個了眼色。
龍馬和桃城武大驚失色。“你們想幹什麽？”
黑發男子用輕蔑的眼神嘲諷道：“沒什麽。就只是想給你們免費上一堂課罷了！”
其餘的人們慢慢朝龍馬逼近，龍馬只能退後幾步，想要與他們保持安全距離。桃城武見狀雖然著急得很，不過被壓在地上的他根本束手無策 。
“龍馬，快逃啊！”這是桃城武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我不能丟下你！”龍馬回嗆，逃走不是他的本色。
“可惡…！！！”桃城武不斷的掙紮，卻還是沒辦法逃脫黑發男子的鉗制。瘦削的黑發男子，力道遠比他的外貌還更強大。
“龍馬，算我求你了。你快逃走吧！快啊！”桃城武大喊。
“不可以。我不會逃的。”龍馬從容的瞪著他們。
“哼！挺講義氣的嘛！”最接近龍馬的金發男子冷哼幾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金發男子慢慢的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龍馬。
龍馬嚇了一跳，倉惶的退了幾步，卻無助的只感覺到身後墻壁的冰冷寒意。
桃城武嘶聲大喊。“龍馬！混蛋，你們不要動他！如果只是想打人發洩，針對我就行了！放了他吧！”
龍馬吞了口唾液，心跳聲快得不像話。他看進金發男子的瞳孔，那眼神有殺氣。
“桃城學長，他們是沖著我來的。”龍馬往桃城武的方向喊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不想連你也受傷。”
“這時候耍什麽英雄啊！白癡龍馬！”桃城武忍不住低咒。
龍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緩和狂亂的氣息。
金發男子發狠的抓著龍馬的肩膀，那力道之大讓龍馬忍不住呼痛。
“你想幹什麽！”龍馬不斷的掙紮。
“喲～迷路的小孩，想要哭著喊哥哥了嗎？”其中一人調侃道。
“想走可以，留下你一只手。”金發男子抓著龍馬，其餘的也朝龍馬逼近。
“不過可憐噢～現在就算你哭天喊地的，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另一男子伸手抓著龍馬的右手臂，硬是按在了墻上。
最後龍馬有些絕望的看著眾人鉗制住自己，還有那根已經揚起的木棍。被抓住的右手臂沒辦法動彈，這是龍馬第一次認識到什麽叫真正的黑暗。
能想到的救兵是誰？龍馬心裏沒有譜。
龍雅？
不可能。
龍雅那混蛋不會想要幫他的，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龍雅就連他的正眼都不曾仔細瞧過。那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是對待一個不曾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不遠處的宮崎雪見狀，禁不住想要沖出去，沒想到Ivan卻制止她。
“雪，你幹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快放手，救人要緊。”雪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Ivan。她不曾想過Ivan是這種不管別人死活，只會自保的人。
感受到宮崎雪的目光，Ivan心中一痛。不過卻不願意放手。
“我們打不過他們這麽多人。”
Ivan承認自己是懦夫。但是之前的種種經歷讓他就是無法對人掏心掏肺。
“就算如此，也不可以丟下他們兩個。更何況那人是龍雅的弟弟，龍雅對我們都有救命之恩。”宮崎雪使勁地推開 Ivan。
Ivan卻鐵了心腸不願意放手。
“就算讓你恨我也好，我不可以讓你受傷。”
“Ivan !!!”宮崎雪不斷的張望不遠處的情況，現在簡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不安。
“I’m sorry.”Ivan輕聲道歉。宮崎雪也放棄了掙紮。
“龍馬！！”
剩下的只有桃城武的叫聲。
這種時候，說不害怕是假的。龍馬一直都在逞強，但此刻手心傳來的寒意遍布全身。就快要毀滅了。所有的希望和自信，瞬間崩塌。
那根木棍在揮下的那一刻，龍馬甚至都忘了眨眼。
他死死的盯著即將毀掉自己的木棍，還有那暴戾之人的眼神。
龍雅…
心裏最後刻下的名字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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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賣力救球的兩人就快要追上球速時，網球卻早已經再次觸碰到了地面。
球已經是在有效區內彈跳了第二次了。
“NOT UP !!!”
裁判大聲地宣布了判決。
Wolf 和Jenus面面相覷，表情盡是無可奈何，暗自懊惱自己剛才的猶豫害了他們輸掉這一球。
“真是的… 都說了龍雅的球不可能 out的嘛…”
Phoebe一臉惋惜的嘆氣。
Jeremy從不認為龍雅的球會有OUT的一天。
“龍雅，真有你的！”
“漂亮！”
金色的陽光灑下來，Sally笑靨如花。
龍雅一時看得恍神了。
慢慢的走近Sally，調戲道：“親愛的，給個獎勵吧！”
Sally收起笑容，徑自越過龍雅走向另一邊。
“還不去開球嗎？”刻意冷淡的語氣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在撇清什麽。或許Sally只是單純的還不習慣與龍雅在人多的公開場合親密。
“龍雅發球局！”
隨著評判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夥兒再次全神貫註的觀賞球賽。
見Sally似乎沒有給獎勵的打算，龍雅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才懶洋洋的走向發球位置，順手用球拍接過小球童拋來的網球。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龍雅開球。
“龍雅，直接送他們一記Ace 球！”
Phoebe 跨坐在欄桿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龍雅。
Jeremy點點頭。
“還不打算換手開球嗎？”
站在球場上，龍雅最喜歡的就是開球了。自小跟著越前南次郎學網球，外旋發球可是他最拿手的招牌發球。在暴風球隊裏，如果龍雅用盡全力認真開球，也鮮少有人能接得住龍雅的開球。
輪到龍雅開球的時候，Sally單手叉腰，一手將球拍架在肩上。那慵懶的姿勢，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對手的準備動作。既然下達的指令是 Ace ball，對龍雅完美發球的這一點自信心，Sally還是擁有的。
Sally和龍雅這一方輕松自若，對面場上的Jenus和Wolf卻如臨大敵般戒備著。
“輕松的拿下這球吧！”
Sally輕眨美眸，看似有一點輕蔑，顯然根本不把對面的兩人放在眼裏。
聽到Sally的話，Wolf和Jenus卻緊閉著嘴巴不語。此刻的他們都屏息專註著，絲毫不敢松懈片刻。一直以來，他們都很像知道自己的能力底線，是否能接住龍雅認真的發球。龍雅強而有力的外旋發球，遠比他其他的球技更具殺傷力。簡單一句話概括，就算有本事接住龍雅的回擊球，也未必能接住他的外旋發球。這就是龍雅的王牌發球，讓人又愛又恨。
“龍雅，千萬不能放水噢！”Phoebe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漸漸加速，那是興奮的表現。因為她期待著，她也快忘了自己多久沒看到龍雅擅長的驚人發球了。
“那還用說嗎？”
龍雅將球往上輕拋，然後在眾人驚怔的目光和此起彼落的驚嘆聲中，用優美的姿勢將網球打出去。
觀眾席上一片喧嘩，就連龍馬也完全被震撼住了。
“Monster serve!”（魔鬼式發球）
Jeremy輕靠著身後的圍欄，握著球拍的大掌慢慢收緊力道。
爆發力、旋轉力十足，球速驚人的外旋發球，由越前南次郎親自指導的正宗發球。這讓在場者都看傻了眼。Jenus和Wolf不是省油的燈，都在第一時間追上球速。但只可惜仍然敵不過外旋發球的威力。
看得到，卻接不到的球。
雖然兩人采用左右夾攻的方式接球，可是網球卻是在碰到地面後，就以急速打向後方。這讓Jenus 和Wolf都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網球的距離越變越遠。
以正常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通常發球時網球在接觸到地面，而再次彈跳起來的位置方向都是差不多一致的。不是A就是B的方向，但龍雅所發的外旋發球，竟完完全全顛覆了大家的傳統觀念。因為好端端的就硬是冒出了方向C，這一個本就不該出現的可能性。
“ACE BALL ! ”
堪稱完美的有力發球，順利拿下一分。
Sally與龍雅相視一笑，對這個結果倒無多大意外。
但只有Storm的成員們知道，龍雅並沒有使出全力。
這世上的高手多的是，隱居避世的高人更是數也數不清。在國際網壇界，許多職業選手都是左右手通用的。為了在激烈的球場上生存，他們都不會輕易讓人看出自己的弱點。就算握拍的手並非是他們天生慣用的手，一切的不足都被後來的訓練所彌補了。而龍雅，也是這苦行者的其中一人。現在的龍雅，剛才那一球也並非他用慣用的手打出來的。
海外遠征高中組和國中組的隊員們議論紛紛，在觀眾席上熱烈的討論著，都感到相當驚訝。
當然也有人是這麽想的。
如果這球換成他們來接的話，是否結果就會不一樣。
龍雅的實力也許不是Storm球隊裏面最強的。可是不可否認的，態度散漫向來都不註重訓練的龍雅，網球實力竟然能與其他人勢均力敵，這才是更令人敬畏懼怕他的主因。
不少人質疑過，龍雅這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到底是如何當上Storm隊長的，究竟又有什麽過人之處。這個人們心中的疑問，已經不算是什麽新鮮事了。但一旦任何人領教過龍雅的球技，絕對會推翻之前的猜疑。最後他們會發現，答案也不過是一個‘服’字。
無論如何，龍雅打球並非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當不當隊長對他而言也無所謂，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龍雅只是貫徹自己的原則之道，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只想繼續走下去，走向那條能讓他找到最偉大夢想的道路。
然後，就像此刻一樣。
在陽光下的球場，譜寫出屬於自己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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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界線是你永遠不會想要去跨越的。
就算你多麽有勇氣，多麽不服輸。
去不到的終點，最後能回去的□□是否依然存在。
看完了早上那一場表演賽，龍馬再次對龍雅改觀。
仿佛對龍雅的認知，又比之前多了一些，也改變了一些想法。
龍雅很強。
這點，龍馬知道，也不會去否定。
但，越是實力強大的龍雅卻讓龍馬更加迷惘。
他們兄弟倆之間的距離好像被拉得越來越遠了。
原本就已經追不上龍雅的步伐，此刻更遙遠得讓龍馬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在乎的人最受傷。
龍馬真真切切的認同這一句話。
因為他現在真的有些受傷。心中有種空虛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龍馬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留意龍雅的一舉一動之時，龍馬就註定被龍雅的每一個表情動作言語折磨。好像是有某些東西和情緒在心裏拉扯，糾結著龍馬，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龍馬開始後悔這次應約來這趟旅程。
今天的月色一如既往的美麗。
銀白色的淡淡月光，有著一絲絲淡然的憂傷。
龍馬撇下自己的同伴們，獨自逃離到空無一人的球場享受片刻寧靜。一片死寂的沈默，暫時撫平了龍馬剛才被攪和得不得安寧的心神。也暫時遠離了一切有關龍雅的提問、揣測和妄言妄語。果然只要是扯上龍雅的事，龍馬總會首當其沖受到牽連。
“為什麽要出現在我面前。”
龍馬自言自語。
觀眾席的某排座位。
龍馬屈膝而坐，把整個頭埋在自己的雙手雙腿間。
閉上眼，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沈重，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侵襲而來。
但他不願睜開眼睛，也不願意擡頭。
只是有氣無力地任憑自己在回憶裏追尋那個曾經熟悉的身影。
今天龍雅打的外旋發球，是龍馬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實力。
因為當對手是龍馬時，兄弟倆一起站在球場時，龍雅總是過於寬容和放縱。
球場的入口處，龍雅從遠處遙望那看起來有些落寞的龍馬。
第一次打從心裏對龍馬感到抱歉。
龍雅靜靜的打量著遠處的龍馬，卻沒有打算去打擾龍馬的沈思。
就這樣遠遠的觀望，然後在還沒發現前，就安靜的離去。
因為在乎這段情誼，所以不忍再給對方一絲傷害。
“總會想通的。不要擔心，我會陪著你的。一直。”
龍雅在心裏頭無聲叨念著。
夜裏的風總是清冷。
龍馬擡頭深呼吸，呼吸著屬於黑夜冰冷的氣息。
然後在確定自己已經遠離負面思想時，他仰望著月亮反映出來的夜光，然後慢慢站起身子轉身離去。一直到最後，都不曾發覺那個一直在暗處註視自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告誡 x 平衡點
Jerry作為經驗老道的網壇職業球員經紀人，他對很多事都了如指掌，在網壇界也享譽盛名，是個可敬的前輩。說到Jerry，龍雅雖然尊敬他，不過若真的比較起來，龍雅一定會更感激Jerry的哥哥- Ricky。在龍雅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同是網壇經紀人的Ricky給予龍雅很多幫助。回想當年，行經猖狂的龍雅也遇過不少麻煩事。當時的龍雅受過Ricky不少照顧，而且龍雅之所以會加入 Storm 暴風球隊，也是Ricky推薦的。
這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倘若發生了什麽事情，所有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Jerry的掌控。更何況這次的選拔賽，Jerry也是其中一個主要負責人，如果他想要打聽任何消息，現在在俱樂部裏的所有人的背景，甚至是這些日子在俱樂部裏的一舉一動，都一定躲不過Jerry的追蹤。
龍雅和龍馬這兩兄弟的關系，還有國中組隊員不時和海外遠征高中隊私下一直在較勁發生的不愉快事件，所有的事Jerry老早就收到風聲了。
那一天，Jerry特地約了龍雅到天臺上敘舊聊天。
龍雅坐在躺椅上，從Jerry那裏接過一杯飲料後，道：e on.有話直說！為什麽找我來？”
聞言，Jerry禁不住哈哈大笑。
“其實並沒有任何特別原因。就只是因為自從你去日本後，我太想你了。”
龍雅揚起迷人的笑容。“噢，拜托。我可不認為我們有那麽浪漫的關系。”
Jerry再度失笑搖頭。
“龍雅，有時候你帶刺兒的說話方式真的很會傷到別人。”
“嗯，那也未必是件壞事，對吧？”
“好吧，我投降。”Jerry做狀舉起雙手。
相隔一段日子沒見到龍雅這小子，不過他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越來越進步了。
龍雅喝了一口鮮橘子汁後，又問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言歸正傳，Jerry正色說：“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關於越前龍馬的傳聞。我想你知道他是誰。”
當龍雅聽到龍馬的名字時，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顫。“所以呢？”
“龍雅，你難道沒想過嗎？你似乎過分保護你弟弟了。”
龍雅不置可否，聳了聳肩。“如果你是想要談論這個話題，我想我該走了。”
既然沒有共同的話題和理念，在一起閑話家常下去的話，氣氛也不會愉快的。
Jerry繼續說道：“那孩子有潛質成為職業選手。讓他在這個時候擁有太多的保護並不是個好主意。”
“Jerry,那孩子太弱小，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作為哥哥，我必須確保他遠離傷害。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這一點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
“龍雅，你根本就沒有給他成長的機會。你必須知道，你根本無法保護一生都你弟弟。”
龍雅重重的嘆了口氣。Jerry說的話，龍雅老早就在心裏斟酌了千萬遍。不過，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罷了。
Jerry見龍雅沒有搭話，便繼續好言相勸。
“嘿！小子，說認真的，就當作幫我一個忙。別再為了你弟就當面和那些麻煩制造者起沖突了。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已經不想再處理那些投訴了。”
龍雅當然知道Jerry為難。“我感到很抱歉。”
他嘴上說著道歉，可是卻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沒關系，我還能處理。可是…”
Jerry的話還沒有說完，龍雅便擡手打斷了他。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駐足凝視，就這樣讓我弟弟被人欺負。”
“好，我明白你的處境。龍雅，我們來做個約定。如何？”
“什麽約定？”龍雅問。
“你還是可以繼續做英雄幫你弟弟。但就只有在你弟弟陷入危險的時候，我指的是，‘非常危險’的情況。”Jerry特意加重了語氣。
龍雅瞇起細長危險的眼睛。
Jerry微嘆了口氣，繼續說：“我擔心你弟弟，不過我更關心你，龍雅。別讓你弟弟影響你的前途。那些人什麽骯臟的手段都能使出來，如果你繼續招惹他們，我擔心不止你會受傷，就連你弟弟也會遭殃。”
“Jerry,我了解你的用心良苦。不過，我可不認為你很了解我。）
“龍雅，拜托…… 是時候讓你弟弟學習獨立了。他必須學習如何在這圈子裏生存下來。”
“謝謝你的告誡。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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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星期。
當以淘汰賽方式的激烈對決一直進行到最後關頭時，龍馬忽然有種自己真正在成長壯大的感覺。一路走來，該學的、不該學的，龍馬都學會了。這還包括他最痛恨的背叛和見不得光的手段。
贏球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唯一不想失去的，僅僅是最後的尊嚴。
如果有人問龍馬，他為什麽執著打那一場球。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總是讓人吃驚。
“我想要得到最後的尊嚴。”
淡淡的，卻堅定無比的語氣。
快要入秋了，就連天氣也開始轉涼。
龍馬看著原本應該是自己同伴的隊友– Matt，聯合對面場上的兩個遠征隊高中生，一起對付自己時，說真的，龍馬並無多大的表情變化。因為連日來見慣了類似的情況，龍馬知道生氣也於事無補，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解決現在的困境才是他主要必須面對的。
變相的雙打對決，變成了3打1的窘境。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被杯葛，甚至被當成人肉沙包的人確實是龍馬沒錯。
此刻的龍馬只希望至少不會被打成重傷，畢竟要是傷及要害，造成永久性傷害，那可就不妙了。現在的龍馬雖然額頭掛彩，手腳和臉部都有些許擦傷，但這些皮肉傷已經讓龍馬感到慶幸。因為前些日子，龍馬見過被打得更慘的人。自己現在所受的小Case確實不值得一提，比起之前其他人的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因為比賽是以抽簽方式進行的，無法自由選擇隊友。但是隨著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強者也越來越多。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大家為了自保，不惜使出骯臟的手段。有者更私底下商量好，合作鏟除其他對手。就像龍馬現在面對的情況一樣。
“真的是有夠狼狽的。但至少不願意在那混蛋面前示弱。” 龍馬心想。
所指的混蛋，毫無疑問的是此刻用慵懶姿勢躺靠在石壁上看戲的越前龍雅。
前些日子，還站在龍馬他們這裏的龍雅，後來不知怎麽搞的，竟然開始把龍馬他們當透明。就連被人欺負，也不再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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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雅恐怕是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的龍馬。
明明是敗得慘兮兮的，卻依舊倔強的不願認輸。
明明最討厭這種下三濫不見光的手段，卻逼迫自己學著去適應接受。
當龍雅從龍馬看自己的眼神裏，察覺到冷冰冰的恨意時，龍雅冷不防地笑出聲來。當時旁人投給龍雅的是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但同一時間，龍雅感覺到龍馬對自己的恨意卻是越來越強烈。
若問龍雅為什麽會笑？
龍雅的回答一定是這個。
因為從來都不曾如此可笑過。
可笑的並非其他人，而是龍雅自己本身。
龍雅並非不想出手幫龍馬，而是理智告訴他這麽做對龍馬絕對不會有任何好處，對事情的發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如果龍雅出手的話，搞不好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如果說他球技不如人，怕惹麻煩事，這話他認了。
可是如果是說他是個落井下石，不理自己的弟弟生死的壞哥哥。這一項指控，打死他都不會認。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對於圈子內的種種潛規則，龍雅雖然明了，卻努力的選擇置身事外。
但很顯然的，事情往往無法順從人願。
估計是越前家的基因在作祟，他們越前家的人的詞典裏，從來都沒有‘認輸’二字。
龍馬整個人都被打趴在地上了，不過仍舊用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一直壓著自己打的那三人。剩下的只有眼神，恐怕是不夠的。不過慶幸龍馬還有那頑強的意志力。
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龍馬用球拍支撐著自己全身的重量，再次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子。
龍雅淡漠的瞳孔裏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又或者在盤算著什麽計劃。
Sally揪著心看著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龍馬，不忍地別過頭。
將別人眼中那冷漠狠心的龍雅看進眼裏，Sally的心中充滿無奈與不舍。
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龍馬，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就只有兩條路能夠選擇。
要嘛就繼續戰鬥下去，一直到最後。
要不然就惟有認輸，才能解脫。
龍雅心裏很清楚龍馬是不可能投降認輸的。以龍馬的性格，他一定會繼續頑抗到底，一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抗爭，倒地不起為止。但是龍雅並不希望見此狀況。當然，他更樂意見到龍馬能在最後一刻反敗為勝。可惜不大可能，除非有奇跡出現。但癡人說夢話，這可能性著實是太低了。比中□□的幾率還要低。
龍雅在觀眾席上遠遠的望著龍馬。
一直到龍馬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趴在地上時，龍雅緩緩地站起身子。在眾人將目光都鎖定在場上的人們時，龍雅默默地離開了球場。
坐在龍雅附近的Sally似聽到聲響，擡眼望去，龍雅已經走遠了。
這場比賽是場煎熬。
對越前家的兩兄弟都是不可言喻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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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夜。
龍雅獨自坐在觀眾席上的某一角落，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球場陷入沈思。
剛才傍晚，這裏又結束了一場殘酷的淘汰賽。
Sally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同樣靜靜的凝望著龍雅。爾後，她腳步輕盈的慢慢走向龍雅。刻意放慢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深怕打擾了正享受孤獨的龍雅。
“你來了。”龍雅道。
Sally走到龍雅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事吧？”這話是多問的。
“沒事。能有什麽事？”龍雅反問。
但怎麽可能沒事。頂多只是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罷了。
被人誤解，這種小事龍雅早已司空見慣，也懶得多作解釋。反正他向來獨斷獨行，根本也不理會別人對他的看法。不過這次是例外，因為對象是龍馬。越是在乎的人誤會自己，而且還厭惡自己時，這種感受真是有夠難受的。
一陣沈默。
Sally不善於表達，也不善於言語。現在應該說些什麽話，說真的，Sally心裏也沒底。但她只希望龍雅不要如此自責難受。
龍雅輕輕嘆氣，用眼角餘光掃視鼓著雙頰的Sally。
“傻瓜。”
“什麽？”Sally以為自己幻聽了。
龍雅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這種事情，早就該學著接受。不是嗎？”
Sally可不認同這點。
“被人誤會這種事情，怎麽能學著接受啊！”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我…”
Sally就這樣‘我’了半天，還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因為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就算被誤會心裏難受，也不會特意去說些什麽話為自己辯護。
龍雅的表情，儼然是一副‘我看你算了吧，明明就和我是同類人’的神情。
看著龍雅的笑容，Sally的心越來越沈重。
她幾乎能感受到龍雅的悲傷，雖然龍雅總是一字不提自己的心痛和難受。
龍雅瞟了Sally一眼後，忽然張開雙臂將Sally抱入懷中。
Sally默默不語，任由龍雅抱著自己。
或許省略言語，這就是就直接安慰人的方式。
過了好久好久，龍雅都沒有放開Sally的打算。
他在Sally的耳畔低語。
“我真的好討厭我自己。”言語間充滿許多無力感。
Sally一楞。“雅…”
龍雅說：“只是一會兒就好。真的一會兒就好… 讓我好好充電療傷。”
Sally將頭輕靠在龍雅的肩上，背著龍雅的眼睛裏有些濕潤。
說真的，這樣悲傷的情緒並不適合龍雅。因為印象中的龍雅在Sally的認知裏，總是有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瀟灑隨性。
“我相信… 龍馬他遲早都會了解你的苦心的。”
Sally像疼愛小孩般的摸摸龍雅的頭發。
“只怕在那之前都有罪受吧！”龍雅打趣道。
“我會陪著你的。”Sally將頭靠在龍雅的胸口，聆聽著那規律跳動的心臟。“直到你再不需要我為止。”
龍雅欣慰輕笑。
不過笑容只停留了短短的幾秒後，他的臉再次被憂郁陰霾的表情所遮掩。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和小不點溝通… ”
龍雅的牙尖嘴利、能言善道仿佛一對上家人就全部都用不上了。
“你們倆兄弟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嗯… 總覺得…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什麽感覺？”
“就… ”龍雅細細回想著，在回憶裏搜索著一切影響著自己與龍馬關系的蛛絲馬跡。嘆了口氣，龍雅緩緩道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說起，不過很肯定的一點，現在的小不點很討厭我。”說到這個，龍雅只能苦笑。
Sally這些日子一直呆在龍雅身邊，她當然知道龍馬討厭龍雅的原因。
“龍雅，龍馬會對你不諒解，是因為他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幫他。如果你可以告訴他原因，他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不能說。”龍雅搖搖頭。
“行了，我知道。”Sally不舍地看著龍雅。
“成長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龍雅低喃自語。“只是…在學習的過程中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
作者有話要說：
☆、S.O.S
龍馬原本以為經過了剛剛那一場磨人的比賽，就不會再有更糟糕的事發生了。但原來剛才那並不是最糟的，因為現在他還有另外一個□□煩要面對。龍馬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自己，脾氣也變得那麽好了。
又是海外遠征高中隊的成員在找他們麻煩。
另一邊廂，宮崎雪帶著Ivan四處游蕩，想找尋潛力球員簽約。只不過今晚的運氣似乎特別不好，沒找到球員就算了，還瞧見了不該撞見的事情。他們倆動作迅速的躲在不遠處的墻角觀望。
桃城武和龍馬幾乎是用憤怒及怨恨的目光瞪著面前幾個高頭大馬的混混。經過幾次的交手後，龍馬和桃城武心裏都很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抵抗。
“小鬼，你還真是死纏爛打的。剛才那場比賽，你只要乖乖輸掉，現在就用不著吃那麽多苦頭了。”長得兇神惡煞的黑發男子慢慢逼近龍馬。
桃城武下意識的想要保護龍馬，怎料他才剛走向前，就立刻被黑發男子用過肩摔的方式給摔倒。黑發男子動作利落得不給桃城武任何反攻的機會。
“桃城學長！”龍馬忍不住驚呼。
“呃… 龍馬，我沒事。”桃城武被黑發男子制伏，因為男子的手臂頂在桃城武的咽喉，桃城武沒有力氣起身，就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著黑發男子。
“放棄吧，你們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不管是在球場上，還是現在！”說完話的那一刻，黑衣男子向身後的幾個同伴打個了眼色。
龍馬和桃城武大驚失色。“你們想幹什麽？”
黑發男子用輕蔑的眼神嘲諷道：“沒什麽。就只是想給你們免費上一堂課罷了！”
其餘的人們慢慢朝龍馬逼近，龍馬只能退後幾步，想要與他們保持安全距離。桃城武見狀雖然著急得很，不過被壓在地上的他根本束手無策 。
“龍馬，快逃啊！”這是桃城武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我不能丟下你！”龍馬回嗆，逃走不是他的本色。
“可惡…！！！”桃城武不斷的掙紮，卻還是沒辦法逃脫黑發男子的鉗制。瘦削的黑發男子，力道遠比他的外貌還更強大。
“龍馬，算我求你了。你快逃走吧！快啊！”桃城武大喊。
“不可以。我不會逃的。”龍馬從容的瞪著他們。
“哼！挺講義氣的嘛！”最接近龍馬的金發男子冷哼幾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金發男子慢慢的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龍馬。
龍馬嚇了一跳，倉惶的退了幾步，卻無助的只感覺到身後墻壁的冰冷寒意。
桃城武嘶聲大喊。“龍馬！混蛋，你們不要動他！如果只是想打人發洩，針對我就行了！放了他吧！”
龍馬吞了口唾液，心跳聲快得不像話。他看進金發男子的瞳孔，那眼神有殺氣。
“桃城學長，他們是沖著我來的。”龍馬往桃城武的方向喊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不想連你也受傷。”
“這時候耍什麽英雄啊！白癡龍馬！”桃城武忍不住低咒。
龍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緩和狂亂的氣息。
金發男子發狠的抓著龍馬的肩膀，那力道之大讓龍馬忍不住呼痛。
“你想幹什麽！”龍馬不斷的掙紮。
“喲～迷路的小孩，想要哭著喊哥哥了嗎？”其中一人調侃道。
“想走可以，留下你一只手。”金發男子抓著龍馬，其餘的也朝龍馬逼近。
“不過可憐噢～現在就算你哭天喊地的，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另一男子伸手抓著龍馬的右手臂，硬是按在了墻上。
最後龍馬有些絕望的看著眾人鉗制住自己，還有那根已經揚起的木棍。被抓住的右手臂沒辦法動彈，這是龍馬第一次認識到什麽叫真正的黑暗。
能想到的救兵是誰？龍馬心裏沒有譜。
龍雅？
不可能。
龍雅那混蛋不會想要幫他的，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龍雅就連他的正眼都不曾仔細瞧過。那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是對待一個不曾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不遠處的宮崎雪見狀，禁不住想要沖出去，沒想到Ivan卻制止她。
“雪，你幹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快放手，救人要緊。”雪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Ivan。她不曾想過Ivan是這種不管別人死活，只會自保的人。
感受到宮崎雪的目光，Ivan心中一痛。不過卻不願意放手。
“我們打不過他們這麽多人。”
Ivan承認自己是懦夫。但是之前的種種經歷讓他就是無法對人掏心掏肺。
“就算如此，也不可以丟下他們兩個。更何況那人是龍雅的弟弟，龍雅對我們都有救命之恩。”宮崎雪使勁地推開 Ivan。
Ivan卻鐵了心腸不願意放手。
“就算讓你恨我也好，我不可以讓你受傷。”
“Ivan !!!”宮崎雪不斷的張望不遠處的情況，現在簡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不安。
“I’m sorry.”Ivan輕聲道歉。宮崎雪也放棄了掙紮。
“龍馬！！”
剩下的只有桃城武的叫聲。
這種時候，說不害怕是假的。龍馬一直都在逞強，但此刻手心傳來的寒意遍布全身。就快要毀滅了。所有的希望和自信，瞬間崩塌。
那根木棍在揮下的那一刻，龍馬甚至都忘了眨眼。
他死死的盯著即將毀掉自己的木棍，還有那暴戾之人的眼神。
龍雅…
心裏最後刻下的名字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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